摘要:途中,欧阳还遇到一个姑娘,想要与欧阳同行,欧阳拒绝了,每个人体能不同,她不想等来等去。次日这个姑娘坠崖了,欧阳自责许久,至今难以释怀。 后来有次,她发着烧,骑得慢,到达村子的时候已是很晚,还昏昏沉沉的
途中,欧阳还遇到一个姑娘,想要与欧阳同行,欧阳拒绝了,每个人体能不同,她不想等来等去。次日这个姑娘坠崖了,欧阳自责许久,至今难以释怀。 后来有次,她发着烧,骑得慢,到达村子的时候已是很晚,还昏昏沉沉的,村口遇到个藏族小哥,她倒在人家背上便不省人事。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,她第一反应掀起被子,还好,衣服还在。那几日,藏族小哥对欧阳照顾得无微不至。小哥汉语不好,让欧阳把想说的话编辑在手机上,一溜小跑找懂汉语的表哥翻译,再把想说的话让表哥编辑在手机上,一溜小跑回来给欧阳看。 ![]() 这便是冒失得让人掉眼珠子的欧阳、所拥有的、让人无比艳羡、更是心生后怕的好运。进藏的人那么多,出事的人一路有,欧阳总是在最危险的关头,遇到真正的善良。泾水清,渭水黄,她却能自由泛舟五湖上,绕过所有危险和不美好,不早也不晚。不得不说,她这些不幸中的万幸,也是实力的一种。 不过世事无绝对,她的种种可歌可泣的故事,总是跟她的衰运是分不开的。 欧阳在进藏途中,除了遭遇打劫、高烧、山体滑坡,还有各种她并未细说的艰难与困苦。那些鼓吹穷游的帖子,她强烈反对。年轻人想吃苦,不代表要用生命做赌注,苦难不值得尝试,苦难就是苦难,不会让人愉悦,只能带来谈资而已。 回来后,她找我们吃饭,一身健康的肤色,一条民族风的裙子,竟让她显出不少女人味,但衰运并未因此远离。 她来找我喝茶,结果被困在电梯里; 小剑组织市内短途骑行,她一路上摔了三跤,还不懂怎么用山地车的变速档,让小剑强烈怀疑“欧阳真的骑过西藏吗”; 后因审稿长期盯电脑,一不注意便到凌晨四点,她眼压飙升,检查出疑似青光眼,差点失明; 掀开衣服,她身上大小伤疤好几处,腿骨也打过钢板,脸上还缝过针,几乎破相; 连大白天在公交站等个车,也差点被几个陌生男人拽进车里,幸亏当时机智; 前几天,她又摔了一跤,后脑勺撞到桌角致成脑震荡,一吃东西就反射性呕吐; 还有...算了,做痔疮手术这事不提也罢。 但这事还不得不提。 做手术那段时间,适逢过年。当时的我们还并不知道欧阳的家庭状况,只知道她只身闯深圳,似乎有个姐姐也在深圳,但很忙。 公司马上就要放假,师尊带着我们去看望已经离开师门的欧阳,并把年会上发的部门优秀员工奖拿给她当过年费,虽然不多,也聊表心意。她在双人间的病房眼泪汪汪,强忍着泪花纠正我们,是直肠肿瘤啦,不是痔疮好不好,别再逗我笑啦,一笑伤口好痛哈哈哈哈。 后来我才知道,欧阳跑出来这些年,无论在哪里,做什么,每月都要给父亲寄生活费,包括当年还在读书,她都会打工每月寄钱给家。当年还有姐姐一起支撑,如今姐姐成了家,有了孩子,还买了房,压力顿增,自顾不暇,有时困难到还需要欧阳补贴。弟弟虽然长大了,也有了女朋友,却在很长一段时间情绪低迷,工作没有着落。欧阳一边给父亲寄钱,一边补助姐姐,一边开导弟弟,一边付着与弟弟合租的房租。就连她人在西藏那段时间,也会按时把钱打到该打的账户,寄到该寄的地址。 一天晚上九点多,我正带部门的孩子们唱歌,接到欧阳的电话。我跑出去接,她在电话里哭得声嘶力竭,反复说着,我没有家了,我没有家了。我问她怎么了,她不说,问她在哪里,她不说。我在走廊上直跳脚,她才断断续续说了个大概。 原来是刚参加一个饭局,被恶心的大叔揩油,还要面带微笑地躲避,没吃什么东西,想回家与家人一起用餐。到家却发现冷盘冷灶,饭菜都已吃完,没洗的盘子堆在水池。那一刻,她感到生活的恶意难以承受,自己的存在就是个笑话。 )
|
谈谈您对该文章的看